“我们有幸能找到一个很好的老师，这就是IBM。华为公司的最低纲领应该是要活下去，最高纲领是超过IBM。所以你们大家认为可不可以学习？”

--（1999年4月17日，任正非：华为公司IPD动员大会讲话纪要）

1998年，当时还处于业务飞速增长阶段的华为，尽管还不太为公众所知，但罕见地拍出20亿元人民币的天价咨询费用，邀请IBM前来实施包括IPD(集成产品开发)、ISC（集成供应链）等在内的8个管理变革项目，而且在为期五年的一期项目结束后，继续推进价值20亿元人民币的二期项目。

这项为期长达10年、花费高达40亿元人民币的咨询项目，某种程度上成就了华为。

整个项目结束的2008年，华为就已经与诺基亚西门子和爱立信，在全球通讯市场上三分天下有其一。

到了现在，华为更是在5G技术上领先所有对手。

2020年，作为学生的华为，以1000亿美元的营收超越了老师IBM的740亿美元。而作为老师的IBM，于近期悄悄关闭了中国研究院（IBM CRL：ChinaResearch Laboratory）。消息传出，网上瞬间炸开，众说纷纭。有人说，这是外企在中国掉落巅峰的标识;有人说，IBM利润和股价都大跌，撑不起了;有人说，是IBM寄予厚望的沃森失败，牵连了中国研究院。

我要说，IBM中国研究院的关闭，是中国科技界的巨大损失。IBM对中国的贡献，远远大于苹果、特斯拉等企业。

其实，IBM不仅仅教出了华为这样的好学生，使华为成为中国科技企业的一面旗帜，在过去几十年，IBM为中国的发展实实在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，当然，IBM在中国所取得的回报也是极为巨大的。就拿航空工业来说，中国的歼10、歼20战斗机今天能翱翔于天际，守护我们的平安，就离不开IBM在80年代就将当时世界最先进的三维设计软件CATIA引入中国。

IBM把其最寄予厚望的沃森（Watson）放在IBM中国研究院进行研发，为中国的人工智能培养了极多的人才。那可是2011年，苹果的Siri、谷歌的AlphaGo都还不知道在哪里，IBM中国研究院是中国人工智能真正的“拓荒者”。

相比起苹果来说，IBM更值得中国人尊敬。在每一台苹果设备背后都有一句话，“Designed by Apple in California. Assembled in China.” 苹果设计于美国加尼福尼亚，组装于中国。苹果不过是把中国作为一个组装厂，所有的核心技术（芯片、操作系统等）、产品设计（图纸、工艺）、品牌等都由苹果在美国完成。苹果在中国，不要说研发机构，就连一个研发人员都没有！

特斯拉也一样，核心研发力量也在美国加州，而在中国，特斯拉少量独立研发团队，及网站上面向中国大陆招聘的1831个职位中，大多数都属于生产、交付、销售、客户支持等岗位，制造技术的研发岗位极少，软件和人工智能的更是较少。换句话说，特斯拉的核心秘密，仍然在千里之外的加州。

IBM曾经中国带来最硬核的科技、最优秀的管理、数量巨大的极具专业素养的人才等，如今IBM中国研究院悄无声息地关闭，我们应该反思，为什么会这样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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